忘不掉的常德年味,从每一钵钵子菜里发出!
人们都说年味越来越淡,仪式感不复存在,有人去度假,有人回故乡,有人继续呆在城市,用各自的方法过着传统节日。
去年的我还是个孩子,就着三四个月的寒假在家待到不知假期方位何物,今年就带着全家人的思念在岗位上敬业奉献到腊月廿六,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家。
我是常德桃源县人,小县城有百来万人口,常年在外打拼的人也有不少,每至年关之时,绝大多数的人回到了故乡,毕竟江东父老和记忆里的味道是不可忘却的一部分。与城市的人去楼空形成鲜明对比,县城很堵,人很多,但我也只是匆匆一别,转身便回到了乡下。
回到乡下这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九,中巴车在乡间的小路上来回穿梭,人们赶着去镇上购置最后一波年货,这天中巴车是没有具体停运时刻的,直到送完最后一个人为止。司机是村里的年轻人,方圆十里的都认识,用他的话说就是:“经常坐我车的,都熟的不熟了。”
半个小时的车程便到家了,爷爷门前有两个池塘,去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,后来填实了一个种菜种花,挖深了一个喂鱼。眼下就是年关了,这一池子的鱼也是时候捞出来过年了。
这天天气很好,阳光洒在水面上还闪着波光,爸爸请来了村里最有名的捕鱼达人——茂爷爷,他七十多岁了,体型偏瘦,常年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,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佝偻的印记。只见他猫着身子,他不紧不慢的捋顺渔网,站在简陋的木筏上,“哎嘿”一身,一把甩出了渔网,顺着水势,慢慢拉上木筏,每一网鱼,都不会落空,然后他把鱼一个个的捡出来,铆足了力气,一把扔上岸边,周围的人就拿着盆子去捡,几轮下来,一盆子鱼就满了。
岸边看热闹的乡亲越来越多,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打趣:“李茂叔,你这么厉害,这要是万一哪一天你断背去了,我们村里的鱼可怎么办哟。”
还是在小学时见识过茂爷爷的身手,多年未见,依然一网一个准,在水上自由自在,且靠着这门手艺在村里的声望颇高。
今年又是个暖冬,乡下的空气也好,每天都适合晒晒一些腊货。当爷爷拿出这些东西之时,我发现猪真的是个好东西,从猪蹄到腊肠,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做成食物来拍一篇舌尖上的中国系列。
我感觉自己是被放养长大的,每一个寒暑假,都奔跑在乡间每一块希望的田野上。转眼我也二十有余,走门串户是免不了的事,我竟也是一个喜欢和三姑六婆寒暄几句的年轻人。
有人砍柴,有人杀鸡,有人打麻将,阳光明媚的暖冬午后,到处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。
大年三十,一早就被鞭炮声吵醒,然后爷爷开始扯着嗓子叫“起床吃饭了,三十初一是不准赖床的!”爸爸妈妈还在厨房做着收尾工作,爷爷摆好碗筷,舀上一坨饭,一口酒,按照规矩,是要先请祖先们回来吃饭的,感谢他们在天之灵的保佑。
接下来我们便可上桌了,年夜饭通常是要吃慢一些的,这桌上有大鱼、牛肉、鸡肉…俗话说中国人的饭局上,吃饭从来都是次要的事情,在这也不假,席间要敬几杯酒,说上祝福的话,逐一发压岁钱。直到现在,鸡肉钵子里都会切两个大鸡腿给我,然而我年岁渐长,牙口也退化了,所以要熬到很“烂”才能入口。这对于我这个急性子的人来说,也不由得放慢了吃饭的节奏。
吃完年饭就要带上鞭炮、钱纸、香蜡去上坟了,我们这里叫挂山,每年都是和我爸爸两个人去两个山头,那里分别住着奶奶和婆婆、公公,噢,对了,还得带上一把弯刀,一年也去不了一两次的山头,会如期的冒出很多杂草,也算是给他们打扫一遍卫生了。
乡下人是没有吃中午饭的习惯的,所以这一天吃完年饭,看完逝去的亲人,坐等春晚就行了。等董卿朱军冯巩这些个熟悉的面孔,和全国人民一起守岁。零点的钟声敲响,坐在沙发上的我被外面一阵阵的炮竹声炸醒,跑出来一看,各种类型的烟花在夜空中爆炸,从这边的山头炸到最后一个山头,天空被瞬间点亮,爸爸也一路小跑到坪前,点燃烟花,也加入到了热闹的守岁大军之中……
天亮了,大年初一带着祝福如期而至,为正式一点迎接新年的到来,依旧是要点炮竹的,待鞭炮声响过,人们就领着各种礼盒开始拜年了,走亲戚,访好友,把喜悦藏在心里,也挂在脸上。
我向路过的人一一问好,发现年味根本就没有变淡,如今的每一个年关,都是未来的最美好的回忆。
出品:头等传媒·十分传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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